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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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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

顧寧從宮裏出來, 拿著協議書去找了岑嘉。

岑嘉拿著協議書,看起來十分高興,眼睛亮亮地看著顧寧, 道:“顧哥, 這次可以回去了。”

顧寧笑了一下,點點頭:“嗯。”

他知道岑嘉可能確實不怎麽喜歡這地方,便問道:“明日走?”

岑嘉說:“今天就走。”

顧寧一楞,不過也沒多說什麽。

就是多少有點頭禿, 哎,他心想景虞也真是, 怎麽就這麽不喜歡岑嘉?

平常也不見她對自己的感情之事這麽關心啊。

回去的時候, 顧寧覺得路似乎僻靜很多。

他放下窗簾, 問岑嘉, 道:“怎麽不走大路?”

岑嘉笑了一下, 說:“遲則生變, 還是早些回去的好。”

顧寧點點頭,表示理解。他們兩國交好, 自然有不樂意的,萬一路上再有刺殺的就不好玩了。

岑嘉緊趕著,把原有的路程時間楞是縮了一半,就這麽過了大概半月, 便到了大安國都。

顧寧下了馬車,進了岑府,一邊走一邊忙叫人打了熱水, 道:“不行, 太難受了, 我一定要洗澡。”

這一路上連洗澡的地方都沒有, 他好久沒犯的潔癖又犯了。

洗澡的時候,岑嘉光著身子跨了進來。

顧寧一路奔波,是真的很累,他說:“寶貝別撩我,過兩天啊。”

岑嘉不說話,依舊要纏上來。

顧寧沒辦法,只能安撫了他一番。

他心想,這叫什麽?沒有耕壞的地,只有累死的牛。

事後,岑嘉也累的睡過去了。

顧寧嘆了口氣,把他從水裏撈起,擦幹凈,放到了床上,然後又叫人換了水。

剛剛浴桶裏那麽大動靜,他又讓人換水,簡直想遮掩也遮掩不住,他臉微紅,看著下人換水,只能假裝不知道他們聽見了。

顧寧洗完澡,也即刻昏昏沈沈地睡去了。

不知怎麽,覺得近日越來越容易疲乏了。

第二天一早,他醒來的時候,發現岑嘉還沒起床。

他叫醒岑嘉,說:“今日不早朝?”

岑嘉在他懷裏蹭了蹭,說:“不去了。”

顧寧失笑,道:“行吧,那你好好睡。”

說著便要起身。

岑嘉宛如驚弓之鳥一般蹭的拉住他,質問道:“你去哪兒?”

顧寧皺眉,說:“我去洗漱,你怎麽這麽大反應?”

岑嘉抱住他,說:“先別起好不好,再陪我躺一會兒。”

顧寧無奈,只能躺下,他心想,岑嘉怎麽這麽粘人了?

不過他也沒有不樂意。

岑嘉在他懷裏又睡過去了。

但是顧寧只要動一下,他就會立刻醒來。

又這麽過了幾日。

岑嘉近來似乎很忙,不過他沒說自己在忙什麽,顧寧也就沒問。

總之岑嘉無論如何不會害他就是了。何況兩個人還是要有自由空間,跟盯犯人一樣就太累了。

就是岑嘉無論多忙,回來多晚,都一定要跟他睡。

顧寧:仿佛身體被掏空。

某天晚上的時候,岑嘉在房裏設了宴。

他化了妝,媚氣縱橫,穿著暴露,一邊摩挲著在顧寧耳邊說:“顧哥,我給你跳舞看好不好?”

顧寧被驚到了。

他心想他老婆還挺會玩。

他也放松下來,倚著椅背,含笑問他:“你會跳舞?”

岑嘉笑了笑,屏退眾人,給顧寧跳了一場活色生香的艷舞。

顧寧上前,把他按在地上,惡狠狠地說:“浪什麽!明天早上起不來床可別怪我。”

岑嘉穿著暴露的西域舞裙,兩條白腿露出來,笑了下,說:“求之不得。”

事罷,岑嘉躺在地上,像一條死魚。往昔事後每每神清氣爽的顧寧此刻卻也覺得身體有一種無力感。

他有些納悶,心想怎麽最近體質下降了這麽多?

是不是縱欲太過?

還是腎不行了?

他想要抱起岑嘉,岑嘉卻搖搖頭,說:“顧郎,還沒喝酒呢。”

顧寧松了口氣,心想現在還真不一定能抱起岑嘉來。

岑嘉起身,到桌案旁,給他倒了杯酒,道:“顧郎,喝酒。”

顧寧沒有疑慮,拿過來,一飲而過。

岑嘉笑的開心,說:“顧郎,休息吧。”

顧寧也覺得困的腦子有點不甚清醒了,點點頭,上了床。

不知怎麽的,大概是太困了,他覺得眼前人似乎模糊了。

岑嘉柔聲說:“顧郎,睡吧。”

顧寧閉上了眼睛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…………



不知睡了多久。

顧寧醒來的時候,見身邊沒有人,下意識要摸摸枕邊溫度看岑嘉走了多久,結果卻發現手腕上綁了一根極粗的鏈條。

他心裏有些奇怪,隱隱有些猜測,又覺得不該如此想。

可能是岑嘉想的新情.趣?

他想要下床,卻覺得雙腿無力,只能勉強支撐行走。

顧寧提了提氣,發現,他的武功沒了。

他的身體有些發顫。

顧寧努力向前,緩緩走出去,發現屋裏一個人都沒有。

他推開門,門外是閃著金光的密密的欄桿,他向上看去,欄桿向上伸展,彎曲,是封閉的,似乎是一個鳥籠的形狀。

顧寧摸了摸,上面是鍍的金,裏面不知道是什麽材質。

他看著籠子外守著的人,只覺得自己的心比那日邊疆的雪都冷。

他忽然想起景虞那天警告他的話,只覺得荒謬。

景虞都看透了的人,他怎麽一點都看不透呢?

他什麽時候蠢到這樣的地步。

門外的守衛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公子有何吩咐?”

顧寧嘴唇發白,說:“讓你們主子過來。”

守衛離得太遠,又不敢靠近,聽不清,說:“公子,您說什麽?”

顧寧眼睛裏布滿血絲,怒道:“讓你們主子滾過來!!”

守衛大驚,慌忙跑了。

岑嘉沒有來。

顧寧猜到了。

第二天,岑嘉也沒來。

顧寧無力地躺在床上,這兩天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度日如年。

他覺得自己可笑。

枉他覺得自己聰明,還讓景虞對岑嘉少些偏見。

原來是當局者迷,旁觀者清。

他怎麽那麽蠢,對一個壞東西抱有幻想。

第三天,岑嘉終於來了。

顧寧聽見外面的籠門打開,岑嘉快步走進來,怒氣沖沖地質問他:“你為什麽不吃飯?”

顧寧連冷笑的力氣都沒有,壓根不想說話。

岑嘉走到他面前。顧寧看了他一眼,見他風塵仆仆,似乎遠道而來,一臉疲倦與憤怒。

顧寧心中冷然,壓根不想回應他。

岑嘉見他連回應他也不想回應,咬了咬唇,從外面拿過來一杯水,道:“你先喝杯水。”

他說著,要去扶顧寧。

顧寧別過頭去。

岑嘉沈下聲,說:“顧風和,別惹我生氣。”

顧寧嗤笑一聲,說:“我好害怕啊。”

岑嘉捏著被子的手輕顫,不知道是哀求還是威脅,道:“顧風和,你喝點水,別讓我給你灌下去。”

他聲音裏似乎帶著哭腔,顧寧看起來卻覺得像極了鱷魚的眼淚。

顧寧不想跟他掰扯了。

岑嘉早就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。

他都能廢他武功,會不舍得強逼他吃飯?

別開玩笑了。

他冷漠地說:“我沒絕食,我只是吃得少而已,你放心吧,在你弄死我之前,我死不了,聽完了可以滾了嗎?”

岑嘉身體一僵,他聲音顫抖,道:“顧哥,我怎麽會殺你?”

顧寧推開他,自己躺到一邊睡覺了。

岑嘉在他背後不知道坐了多久,突然抱住他,道:“顧哥,你別怪我,要怪就怪景帝,你可知道我有多嫉妒他?我沒辦法,我真要瘋了。”

顧寧聽著他說話,忽然冷笑一聲,道:“我和他重逢才一個月,你這金籠子,打了多久?”

岑嘉即刻無言。

顧寧只覺得無力。

他說:“你走吧。”

岑嘉解開衣帶,道:“哥,我想在你這兒。”

顧寧閉上眼,說:“岑嘉,你要是不想讓我今天惡心你惡心到一頭撞死,你就給我滾,滾的越遠越好。”

岑嘉走上前,掐住他的下巴,道:“我惡心?顧風和,你艹.我的時候怎麽不嫌我惡心?我惡心?那誰不惡心?你那情弟弟?”

顧寧不想說話了,他有點想吐。

岑嘉脫幹凈了衣服,上了床,摟住他。

顧寧無力掙紮,他看著岑嘉光溜溜的身子,惡心的推開他,吐了。

他這兩天沒吃什麽東西,只是吐酸水。

岑嘉看的面色發白,他起身,穿上衣服,走了。

沒過一會兒,來了一個太監和一個老人,太監給他打掃了,老人沖他拱手,道:“娘娘,臣是太醫院院首周钖,得罪了。”

顧寧一頓,道:“你叫我什麽?”

太醫一楞,重覆道:“娘娘。”

顧寧嗤笑一聲,道:“我算哪門子的娘娘?”

太醫頓了頓,不知道這話什麽意思,便說:“您是陛下的妃子,自然是娘娘。”

顧寧直言不諱,道:“怎麽?岑嘉終於耐不住篡位了?”

太醫一楞,慌忙跪下,道:“陛下乃平遠帝之子,天命所歸,何況先帝暴斃,陛下這也是順天意而行。”

天老爺,這叫什麽事。

顧寧冷笑一聲,道:“我還以為他有什麽底線,沒想到連小孩子都殺。”

太醫不敢看這位據說得新帝獨寵的男妃,多餘的想法都不敢有,他只是想著,自己聽了這麽多,莫不是死定了?

顧寧不想難為他,他說:“給我看病吧,看完你回去好交差。”

太醫顫顫巍巍地起身,拿起絲線系在顧寧手腕上。

顧寧笑了一下,看到那根絲線,道:“你猜有多少人因為這種愚蠢的問診方式被誤診,然後死了?”

太醫覺得自己的心臟都不夠用了,他顫顫巍巍地:“娘娘……”

太醫欲哭無淚,你說這不是天降橫禍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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